十女子先杀后奸，真凶十年后主动偿命--合肥刑事律师|合肥房产律师|合肥交通事故律师——安徽律师频道,王强主任律师,成功办理多起县处级领导职务犯罪案.

内容提示：1996年4月9日晚，呼和浩特市第一毛纺织厂的公厕内，一名年轻女子被奸杀。同年6月10日，刚满18岁的“凶手”蒙古族小伙呼格吉勒图被执行死刑。然而，就在“凶手”被执行死刑近10年之后，呼市警方抓获一名涉嫌强奸、杀人的嫌疑人赵志红竟主动交待：“1996年春的公厕强奸杀人案是我干的，让我偿命。”一起强奸杀人案，十年间竟出现两个“凶手”。呼格吉勒图是否系冤死？
凤凰卫视2011年3月13日《文涛拍案》，以下为文字实录：
窦文涛：列位，杀错了一个人很可能，15年前的内蒙古枪毙了这么一位，当地法院判他的罪是猥亵杀人，5年前又逮到一个人，这个人主动报告说15年前的那个女人是我强奸的，是我杀死的，准确的讲这顺序得捣过来，是我杀的，是我奸的，为什么？因为是先杀后奸。
人死不能复生，就为这个事，先后两个中央委员批示查办，公安部派专案组，这个自治区、地方上组织专案组测DNA，很对人出动测谎仪，测来测去，一直测到今天，就是为了搞清楚一件事，15年前的那个人是不是杀错了。
窦文涛：2006年11月28号，内蒙呼和浩特中级法院不公开开庭审理了一个案件，不公开开庭为什么呢？系列强奸杀人案，被告名叫赵志红，就是这位，他平常什么身份呢？他是呼和浩特一个幼儿园里的司机，平常也兼职开开出租，但是你说，就看着这么一个人，他干犯的案子竟然都能引起社会恐慌，2005年年初，两个多月之内，那是在内蒙人人谈之变色，太密了，一起又一起强奸杀人案。
解说：2005年1月2号，一名女出租车司机被勒死，1月3号，一女子报案说被强奸，1月7号，发现裸体女尸一具，2月25号，再次发现一具裸体女尸，根据幸存者的描述，警方画影图形通缉凶嫌，另外还开出20万的赏格，公安部将这起案子挂牌督办，称为2005年2号大案。
窦文涛：这还不够罪大恶极啊，很快凶嫌就被检举揭发，公安一个突击在赵志红宿舍里把他逮着了，你说这样的一个人，咱就俗称恶魔了，他是个什么人？怎么这么样的，要强奸，要搞女人，要杀人？平常邻居都说赵志红，说这个人见面跟人温和有礼，说这个人跟大家关系也都还不错，以至于说他见人就带三分笑，后来媒体给他起一个外号，都叫他微笑杀手，这样的一个人，可是谁能成想，这个笑的后面是这样的色心杀机，人们又说他如何会成长为这样一个老光棍呢？他30多岁，说他家小时候两孩子，据说是他觉得妹妹特别受宠，所以打小他有点心里不平衡，再加上家里也比较穷，年轻力壮之后也老是找不到女朋友，一直在打光棍，就说是不是这样，对女性怀有一种又饥饿、又仇恨的这么一种心理？但当然就是这么泛泛一说，你要按照这么说，不定得多少万光棍都应该犯罪，也没有啊。
赵志红反正就这么一个人，但是让审讯他的警察们觉得挺好的一点，就是说，发现赵志红这个人，犯案犯的这么样阴狠，可是这个人在接受审讯的时候，专业警察的形容词就一个字“爽”，说这个人太爽了，哗啦哗啦哗啦，竹筒倒豆子一般，就是你们知道的我告诉你们，你们不知道的我还告诉你们，全说，嘁哩喀喳一下子供出了，除了刚才说的那几起，一下子供出了10多起强奸杀人命案说都是我干的。当然咱们的公安也是讲证据的，认罪这事也不能搞浮夸风，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说亩产万斤，你能上卫星啊？你说你干十几起，那就是十几起啊？这不能瞎认，要逐个的去核实。
那么最后，这个法庭确认的是九宗，是九起。可是赵志红上了法庭，当庭一席话把人都震了，没见过这样的被告，怎么呢？赵志红还理直气壮在法庭上说，不对，我是十个，你们只是列出九个，还有第十个呢。
解说：赵志红交代的案件发生在1996年4月9日，赵志红声称，当天他曾在呼和浩特市一间公共厕所杀害并强奸一名年轻女性。
知情者（专案组成员）：这个人通过我们侦察员后来汇报说，这个人挺痛快的，在我们审理这个案件过程当中，他很，一开始就是我们审查的初期呀，他就把这起案件就给交代了，交代了我们觉得挺突然的，交代了他是不是以假乱真呢？我们就进行了认真的核查。
窦文涛：按说，赵志红当庭拍案说这第十宗案子，法庭也不大可能是没注意，或者疏忽了，为什么？因为警方五年前根据赵志红供的这个案子，对时间、对地方、对情节一对，发现他说的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当年这个案子在呼和浩特可是太有名了，他不是无名小案，当年轰动一时的1996年四·九女尸案，赵志红说的怎么看，怎么就是这起案子？可是到这时候，这个经办人这下可就冒冷汗了，四·九女尸案，这个案子当年可是铁证如山，连案犯自个儿都认了的，不是赵志红啊。当年这也是号称铁案，叫铁案，铁的响当当，说铁到一个什么程度？铁到你现在已经没法改了，怎么讲？人已经毙了，18岁的一条性命，小伙子名叫呼格吉勒图，人到今年已经死了15年了。
解说：呼格吉勒图18岁，蒙古族人，1996年案发当时，他是呼和浩特市一家卷烟厂的职工。
窦文涛：当时的案卷表明，就是发现女厕所里有女尸，并且去报案的，正是这个小伙子呼格吉勒图，但最后他原来成了案犯，那么呼格吉勒图他是怎么发现，他自己报案的时候说怎么发现这个女尸呢？当然我自己也觉得他的描述不无可疑之处，咱们今天照案卷上当时他说的，他说那天我是上中班，这个工厂里的中班基本上是下午4点到凌晨的2点，他上中班，晚饭的时候跟工友喝点小酒，喝点小酒呢，这呼格吉勒图嘴里有酒气，怕给厂领导发现，就想着到外头买个口香糖除除味，出了厂门口呢，想上厕所，于是就进男厕所了当然，但是据他，在男厕所里，他听见女厕所那边有女人在喊叫，哎呦这呼格吉勒图就注意了，他屏息凝神就听，听这女人喊，后来女人不喊了，静下来了，呼格吉勒图说，这个我得去看看。
于是，18岁的小伙子呼格吉勒图就进了女厕所，照他所说，进了女厕所把他吃了一惊，一具女尸趴在厕所的隔挡上无声无息，呼格吉勒图还晓得用手摸了这么一摸，已经是冰凉了，这个时候把他吓坏了，这家伙，赶快又翻回厂子里找到工友，报警去吧，报案去。可是关于他到局子里去报案之后的遭遇，因为当年这是大案要案，呼和浩特晚报曾经有一篇报道《四·九女尸案侦破记》，我给大家读一下，你也可以看得出来，咱们当年的新闻报道的文风也是很有意思。
原文讲，马志明副局长，这是公安局副局长，马志明副局长和报案人，也就是呼格吉勒图，马志明副局长和报案人简单地交谈了几句之后，他的心扉像打开了一扇窗户，你瞧这散文，心情豁然开朗了，就咱这个副局长破案，哗一下就心情豁然开朗，按常规，一个公厕内有具女尸，被进厕所的人发现，也许并不为奇，问题是，谁发现的，谁先报的案？而眼前这两个男的，怎么会知道女厕内有女尸呢？看这像戏一样。冯副局长、刘旭队长等分局领导这个时候会意的将目光一齐扫向还在自鸣得意的两个男报案人，心里说，你俩演的戏该收场了。
根据《四·九女尸案侦破记》模拟审讯
审问：你是怎么听见女厕所内有声音的？
呼格吉勒图：我小便时听到的。
审问：你几点上的班？几点出的厂？几点发现的尸体？几点叫的同事？你为什么先不报案？而是叫同事呢？
窦文涛：刚才说到，1996年18岁的内蒙小伙子呼格吉勒图背叛猥亵杀人给崩了，可是10年之后，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浮现，就说当年这事，有可能是赵志红干的，不是呼格吉勒图干的，刚才我拿出一篇当年呼和浩特晚报对四·九女尸案的报道，《四·九女尸案侦破记》，我就说当年报道可以入小学语文课本，所以我好喜欢念，关于当年的报告，就是说呼格吉勒图是作贼心虚，贼喊捉贼，明明是猥亵杀了一个女的在女厕所里，然后自个儿又去公安局主动报案，结果被我心明眼亮的公安人员将其识破，这个侦破记里的描述就是说，公安怎么审这个呼格吉勒图，写的很入戏。
你看这报道说，当时在我公安人员强大的政治攻势、心里攻势之下，呼格吉勒图崩溃了，崩溃了什么样？不是拒绝回答，便是东拉西扯，而且往往是答非所问，就明显是找不找北了，侦破记描述呼格吉勒图说，你看写的好文学，说他就像在狂涛中颠簸的一叶小舟，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天与水之间的差异。明显他是被彻底审出了晕船的感觉，彻底晕菜了。
当然，都说斗争没有不曲折的，结果没有不光明的，审讯呼格吉勒图的过程并不顺利，办案人员认为，呼格吉勒图狡猾抵赖，这时候怎么办？领导的光芒照耀进来了，于是当时的市公安局局长亲自来到分局，听取案件进展情况，分析案情后，局长做出了特别指示，对呼格吉勒图的痕印进行理化检验，从间接证据让呼格吉勒图丢掉侥幸心里，甭想在我们公安机关人员面前还玩什么，我们用这个痕印，局长的指示极大的鼓舞了分局的同志们，在他们认真贯彻领导意图的情况下审讯便很快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解说：随后的生物样本测试，在呼格吉勒图的手指甲缝里，检验出了和被害女子尸体血型一致的皮屑，同时在许多问题上，警方发现呼格吉勒图言词闪烁，语焉不详，这更加重了警方对他的怀疑。
窦文涛：1996年的时候，呼格吉勒图这一夜在狂涛中颠簸的小舟终于翻船了，不久就招了，认了，说这个就是我干的，那么当时还正值一个严打高峰，对这种恶劣案件要讲一个快审快判，所以呼格吉勒图报案之后不到两个月就开庭了。
知情者：检察院审查的，审查呼格吉勒图的当初，呼格吉勒图曾经推翻过这个案子。
记者：在检察院阶段曾经翻供？
知情者：曾经翻供，翻供的时候有翻供的笔录，那个我见过那个笔录，后来之后，检察院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往下查。
窦文涛：从4月9号厕所里发现女尸，呼格吉勒图报案不到两月开庭，再到判他罪名成立，再到他执行死刑枪毙他的那一天，这才只有62天，这就看得出来咱当年严打的时候可真是风驰电掣、只争朝夕。可中国有老话说，急则一悔，这太着急、太快了，容易留下后悔，你怎么能够想得到，10年之后，冒出一个连环杀手赵志红，还偏巧这赵志红这个性格，审讯的时候唯恐公安把他这罪行算少了，自己主动招供，1996年4月9号，厕所里那个女尸是我杀的，是我奸的，这可是要命的事情，警察也不敢怠慢，说赵志红你这可不能瞎说，这玩意儿又不是争荣誉，不是你干的，你能说是你干的吗？赵志红就说确实是我干的，而且这种事不是说，大家公安调查是有手段的，你说是你干就是你干，你还得说你是怎么干的，而且公安还出动了测谎专家。
杨承勋（测谎专家）：因为我们测谎的这个，测他的生理指标是，大概一共有五项，其中一个问题就是说，那个女的这个被杀害是你干的吗？最后他的评分，他的生理反应的得分都是在诚实的范围内。
记者：那么一般来讲，我们这个测谎的准确率怎么能够考量？
杨承勋：判断这个人是诚实的这个准确率那是非常高的，几乎是98%、99%的样子。
赵志红审讯记录
1996年4月，具体哪天忘了，路过烟厂，急着小便，找到那个公厕，听到女厕有高跟鞋往出走的声音，判断是年轻女子，于是径直冲进女厕，两人刚好照面，我扑上去让她身贴着墙，用双手大拇指平行卡她喉咙，她双脚用力地蹬，五分钟之后，她没了呼吸，我用右胳膊夹着她，放到靠内侧的坑位隔断上，扶着她的腰，强奸了十几分钟。
窦文涛：这问题大了，一尸两凶，就是当年的一具厕所女尸，出来两个凶嫌，而且那个已经不算嫌了，那个都已经给毙了呼格吉勒图，那么10年之后又冒出个赵志红，到底真凶是谁？这个案子里头真是充满了怀疑，我再给您提供一个挺诡异的小怀疑，有知情人向我们透露一件事，就是在赵志红被羁押期间，有一天夜里，呼和浩特某区的一个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单独提审赵志红，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有一个情况，因为赵志红的案子是当年的大案要案，所以内部公安有规定，三人以上才能提审赵志红，那么后来人为什么又发现呢？这个副局长就是当年参与经办呼格吉勒图命案的那个副局长。
知情人：我听说呀，是后来我听说的，说是有一位局长，后半夜亲自去提审去了，提审了就讲，说这个案子已经破了，对赵志红讲，说你讲得不对，这个案子已经破了，但是因为那天晚上的话，我有别的案子现场，我那天晚上不在，省公安厅的同志，还有一些我们市局和他们分局几个同志在，第二天有讲到这个事情了，当时我们审查那个地点是归赛罕区管，后来第二天我们就又挪到另外一个地方等着审。
窦文涛：那这个专案组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什么？认定赵志红的系列案件有十个受害人，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认定当年的四·九女尸案是赵志红干的，可是这个赵志红专案组他并没解释呼格吉勒图的事，但是按照他这个结论，咱们做一个推理，那么要不就是当年判错了，这事不是呼格吉勒图干的，那要不再是当年两人一起干的？或者说难道真有那种可能，这个厕所里的女尸在同一地点，在不同的时间被杀了两遍？先给猥亵一遍，又给奸一遍？您还能有什么可能呢？如果按照专案组的结论的话。
但是这个事最后到法庭上，法庭认定赵志红的这个案子，法庭只认定九宗，恰恰是这个四·九女尸案不予认定，为什么法庭不认定呢？就说你现在赵志红这个案子，这个四·九女尸案靠的一个是测谎的结果，还有他的口供，这个咱们法律也是规定，你这个测谎仪这玩意儿只能作为参考，不能作为法庭证据，所以法院也就有理由认为，说他不能形成证据链，证据不足不予认定，就是这么个局势，当年有个了解案情的《新华社》记者感慨，说假如呼格吉勒图真是冤死的话，那今天赵志红光凭他那另外九起命案他就足够打板子了，可这赵志红要是一死，呼格吉勒图的冤魂要想翻案，他万一是冤魂的话，他要想翻案，那可比他还魂还难呢。
解说：2006年12月《新华社》内蒙古分社记者在了解案情之后，一连发出五份内参，呼吁枪下留人，这个案子直报党政高层。
窦文涛：刚才说到，15年前18岁的小伙子呼格吉勒图被认定猥亵杀人执行了死刑，可是10年之后，5年之前，又一个人出来了，连环杀手赵志红，他主动招认说那个厕所里的女尸是他奸杀的，赵志红现在还活着，按说就照他那个罪刑，早就给枪毙多少回了，但是赵志红还活着，他这个人我觉得确实是有他的性格，在羁押期间，有一次赵志红跟看守人员说，能给我一支笔，要一张手纸，他写了这么一份东西，这份东西我得给大家念念。
尊敬的高级人民检察院、检察官您们好，我是“2·25”系列杀人案罪犯赵志红，我于2006年11月28日已开庭审理完毕，其中有1996年4月发生在呼市一毛纺厂家属院公厕杀人案不知何故，公诉机关在庭审时只字未提，因此案确实是我所为，且被害人确已死亡，我在被捕之后，经政府教育，在生命尽头找回了做人的良知，现特向贵院申请，派专人重新落实，彻查此案，还死者以公道，还冤者以清白，还法律以公正，还世人以明白，让我没有遗憾地面对自己的生命结局。呼市第一看守队二中队十四号罪犯赵志红，2006年12月5日。
《新华社》内参，直报中央，当时的公安部部长周永康，最高人民法院院长肖扬都对这个案子批示要查办，所以赵志红才没有被快审快判快杀。那问题再回来，假如四·九女尸案真的是赵志红干的，那当年的办案人员为什么又那么强烈的怀疑这个来报案的呼格吉勒图呢？当年说起来这个案子也是所谓铁证如山这才判死刑的，那怎么就怀疑上呼格吉勒图呢？可能知情人跟我们讲的，至少原因之一是当时公安人员对前来报案的呼格吉勒图他进女厕所的动机产生了怀疑，说你没有正当理由你上女厕所干嘛去了？
知情者：因为这个呼格吉勒图他有一种病态，毛病，他就老爱到女厕所，到女厕所去蹲去。
记者：这个怎么能证明，这是他自己交代的？
知情者：他自己交代的，他尤其他喝完酒，那天他说他上班以前和他同事一块喝酒，喝完酒以后他就愿意，那种是爱到女厕所，这是他的一种嗜好呀，也是一种，应该说一种毛病吧。
记者：别人有没有人知道？
知情者：别人不清楚。
窦文涛：刚才这情况，这知情人也讲，说这是他在1996年的案卷里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是也可供我们今天做一个假设，就是假设呼格吉勒图跟人群当中的一部分人一样，有爱扒女厕所的雅号，那么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当时报案的时候，跟警察吞吞吐吐，说不清楚，当时的报道不也是讲吗，感觉他说话有点答非所问，找不找北，什么像狂涛里的一叶小舟，说不清天和水的差异，就是他当时说的胡乱，是不是跟他这种心里发虚有关，是不是正是因为这个引起了当年办案警方的怀疑。
而且在那个时候来讲，呼格吉勒图都有物证，什么物证呢？说是有一个报告，呼格吉勒图指甲缝里的皮屑跟这个死者的血型是一致的，这在当年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物证，但是我得说，这个真正的司法专业刑侦程序，这跟咱们业余福尔摩斯们一拍脑门子认为的那种呼之欲出完全是两码事，比如说就这指甲缝里的皮屑跟死者血型一致，这是重要的证据，但是是不是仅凭这个就能百分百的认定他杀人？这玩意儿咱不能说外行话，但是至少有一样，我觉得咱们外行人都能有的常识，什么？即便是在1996年，这个女死者他涉及的案件是性侵犯，那么常识咱们都知道，你怎么招也得阴道提取分泌物，什么残留物，做这个吧？结果在当地当时警察的记录里，做没做呢？做了，说是确实还提取了阴道里的东西，但是提取了没做DNA检测。
知情者：它当时的话，我们内蒙的条件很差，就没有做DNA，就做了一个血型的测试。
记者：在当时1996年的时候，仅凭这种血型的比对就能够作为这个物证吗？
知情者：在这之前都是这样，因为我们内蒙比较落后不是，DNA还没有推广。
窦文涛：这就让人感叹了，四个现代化还得早日实现，特别是科技现代化，你看这落后不光是挨打的问题，连自己的事都办不清楚，那么按照赵志红这后来说的，他自己供述的作案细节，他说他对厕所里那个女的有强奸、有射精，那如果当年你做了这个检测的话，岂不是至少可以证明，这个案子至少是另有嫌凶。那有人说了，说当年没做，今天科技昌明，今天能做吗？今天可以做，可是问题是，当年说警察在死者身上提取的生物标本因为太多年了，找都找不找了。
呼格吉勒图母亲：太冤了，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事啊，他要早点逮住这个凶手的话，我儿子也不会冤，给那十家家庭也不会造成伤害，而且这个杀人犯连内蒙都没出，所以我儿子死得太冤了，真的。
朱顺忠（记者）：公安部的专家，吴国庆老先生呢是个比较感性的人，然后他当时也做过一系列的测试，测试完以后他也从，他就哭了，当时老头哭了，泪流满面说，说是当时的侦破人员吧，说你们这些公安人员，你们错杀了一个孩子啊。
窦文涛：从2006年赵志红被枪下留人，到现在留了5年了，赵志红还活着，还没有判决，呼格吉勒图的案子还没搞清楚，其实也清楚，赵志红专案组认定很明确，就是1996年这个四·九女尸案是赵志红干的，可是法院方面呢，说你只有测谎报告和本人口供，缺乏物证，形不成完整的证据链，所以我不能认定。
有的知情人私底下有点发牢骚的性质，就是说，说你当年办呼格吉勒图的案子证据链不是也不确凿吗？那你不还是定了案吗？你不是判了嘛，人都毙了嘛。那到今天，尽管证据还是不够确凿，为什么不也就于情于理的给人家翻了案，给人家平了反呢？但是这个话性情的色彩比较重，我们沿着这个话去理性的想，似乎也确实有点，你是要用一个不严密的程序去纠正前一个不严密的程序吗？所以你看，这个案子现在一年又一年，就这样坚持、停滞，惟有呼格吉勒图的家人，他们的哀声，从1996年到现在，乃至于到未来都不会停止。
呼格吉勒图母亲：总得给我这个冤枉的儿子讨个公道吧，我不求别的，我就求一个给我儿子还这个清白，叫我冤枉的儿子九泉底下有个瞑目吧。给我们还个公道，不要就这么，你说当年我们真的承受不了，前脚走，后脚让人家指点，说他们家的老二，二儿子做了啥事啥事。